錢謙益大廳，柳如是見到自己的夫君如同鬥敗的公雞一樣的進入到院落，她當即站了上去。

從內心的分析以及錢謙益現在那種悲催的表情和步伐，柳如是頓時就知道，這次朱由菘請求錢謙益去皇宮請求皇帝收回命令，恐怕是無功而返了。

“皇上怎麽說？”雖然說心中明白，但是柳如是依舊還是走到過來，攙扶著錢謙益問道。

想哭，錢謙益看著自己的老婆，頓時蠕動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後緩緩說道：“皇上讓我回來準備，明日出發。”

哎。聽到準確的消息，柳如是嘆息一口氣後，默默不語的將錢謙益送達大廳中坐下。

“老夫從小到達，熟讀聖賢書，哪裏會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，可是這一次，皇上給我安排這個事情，那還不知道在途中會受到什麽折磨呢。”

說實話，錢謙益不想去，可是又不敢不去，現在的朱由菘，已經握緊大權，特備是軍權，誰敢去反對。

“夫君，其實，也不是沒有辦法能夠回來？”柳如是想了一下後，緩緩說道。

有什麽辦法，只要是能夠讓自己不去西征的話，哪怕給太多的錢，他都願意。

“你讓我想一想吧？”柳如是低頭沈思兩下，隨後緩緩說道。

嗚嗚嗚嗚嗚嗚

南京西門外，文武百官，在臨時組建成為議政處五大臣的帶領下，已經集中到了西門外面，恭送朱由菘親征左良玉。

此刻，因為已經是發布聖旨說出西征，因此朱由菘身邊的人，已經跟隨了兩百人的大內侍衛，這些侍衛，都是從全軍中挑選出來的高手。有這兩百人作為朱由菘內部護衛，外加上在蕪湖等候朱由菘的京城二營五千人馬作為朱由菘外圍保護。

這麽強大的保護，朱由菘就算去了前線，也不會出現任何的事情。

“皇上，保重啊。”看著朱由菘身披龍袍站在面前，五大臣拱手說完，隨後跪拜在了地上。

“起來吧，朕這次親征左良玉，已經想明白了，你們在南京，給我仔細看好家，還有，清軍方便，一定不要給朕放松偵查他們的情況。”

“微臣遵旨。”馬士英等人擡頭後後緩緩說道。

見到朱由菘點頭，馬士英當即站了起來，看著跟隨在朱由菘身邊的一個老頭，這個老頭，正是錢謙益：“錢閣老，費心了，皇上要是去前線，你可是要勸阻啊。”

廢話，我他麽能還敢勸阻嘛，到時候要是皇帝讓自己去前線督軍，自己老命還要不要了。

“馬大人，放心吧，老夫會的。”說完這話的錢謙益十分不滿意。

“走吧。”朱由菘看了一下身邊的錢謙益，隨後轉身進入到了轎子中。

“起轎。”陳誠見到朱由菘坐穩，頓時大聲吆喝一聲，隨後，十六人擡的轎子突然拔地而起，在兩百侍衛以及隨軍大臣錢謙益的帶領下，往蕪湖方向而去。

大軍一路走走停停，一直到當第二天中午，才抵達蕪湖城。

蕪湖，在朱由菘回到南京的第二天，就已經接到孫傳庭收覆蕪湖的消息。

而孫傳庭也在傳報中說，因為左良玉西退銅陵，他已經帶領主力追擊，因此，在蕪湖留下了原本京城二營的人馬，等候朱由菘。

這也是為什麽，朱由菘需要去蕪湖的原因。

蕪湖東門外，朱由菘緩緩下了轎子，來到了門前，京城二營統領張琪、黃文煜已經早就站在門前等候。

朱由菘看了一下這裏，當初被自己下令炸毀的東城墻，現在正在維修。看樣子，最多下個月，這裏也就應該能夠完全建設完畢。

東門外，不遠處，有十幾個巨大的封土堆。朱由菘記得，當天似乎並沒有那些封土堆的。帶著疑惑，朱由菘問道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張琪和黃文煜。

“那邊封土堆是什麽？”

黃文煜今年三十一歲，在整個南京中，營級中，他算是年輕的一個。

他本來就長得俊俏，一張消瘦的臉蛋，外加上一米七五的個子，要是放在後世，那也是一枚小鮮肉。

“皇上，那是城內百姓的屍體，我們已經全部集中起來，掩埋在了哪裏。

這個事情，朱由菘是知道的，因此見到黃文煜這麽一說，他頓時誇獎了黃文煜和張琪兩句，隨後進入蕪湖城。

蕪湖依舊荒蕪，大量的房屋被損毀，街道上，依舊還能夠傳來一陣陣惡臭，這是屍體沈寂太久，還沒有完全散發。

錢謙益自從進來後，就有一種想嘔吐的感覺，只是在朱由菘身邊，他又不敢，只能強制性的忍住。

“馬閣老，你身在朝堂，養尊處優，從來沒有問道這種味道吧。”看出了錢謙益的難受，朱由菘停下了腳步緩緩問道。

這？錢謙益低頭想了兩下，他的確是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。

“你今後會見到更多的，這裏的百姓和士兵，陣亡了將近三萬人，整個蕪湖城內，當初可到處都是屍體，朕，都無法下腳。”朱由菘說完，指了一下自己旁邊的一座房屋後緩緩說道：“看到了嘛，那殷紅的血跡。”

看到了，從進入蕪湖城，錢謙益就見到了，不少的地方，墻面上。道路上，都還有暗紅色的血塊，甚至是地面，有時候還能夠見到碎肉和內臟。

他清楚，那並不是什麽豬肉狗肉，而是人肉。

“皇上”錢謙益蠕動了一下自己的嘴唇，他剛才聽到朱由菘說了一句話，那就是今後自己還能夠看到更多，這，是在告訴自己什麽呢，他有些想不明白。

可是，朱由菘似乎並沒有等錢謙益說話，而是笑了一下後，轉身在兩個統領的帶領面，來到了曾經的蕪湖府衙門。

當初蕪湖戰鬥，因為黃得功退走及時，這裏並沒有遭受到毀壞，只不過是兩間廚房被焚毀而已，但是這並不影響朱由菘休息。

兩個統領，也知道，朱由菘剛到這裏，定然要休息一晚上，隨後前往銅陵前線。因此，他們早已經安排下住處，並且將這裏的屍臭為全部清洗了一次。等朱由菘入住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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